liar

นักเรียนประถม

初四记.





  曼谷的天总是黑得很早,橘红的天刚刚还分外张扬,下一秒就随着落日躲进了夜幕里。


  楼下的猫妈妈刚生了两只小猫,胆子很小,一见人就噌的一下钻进了保安大叔花五百铢买来的笼子。


  他们总是笑着,无论是卖咖啡的小哥,还是巷子口卖花环的阿婆。


  我向来是不愿怀着恶意揣度人心的,但是总有些事教会你要狠心一点,回以微笑的时候,也不要忘了掀开面具探一下虚实。


  国外生活的人,哪有不吃点亏的,人生地不熟,硬逼着自己适应和成长。


  想重新找个住的地方,差点儿没跑断腿,距离,价格,设施,水电,一样样都得费力去沟通。


  打证明,签合同,看泰英夹杂,难得要死的条款,生怕又一次栽进了坑。


  和不讲道理的原房东掰扯不清楚,泰语水平也没达到能吵架的地步,任你一肚子委屈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发泄。


  行李从一头搬到另一头,怕被扣下还“深夜出逃”,趿拉着拖鞋,四周裹挟着湖水微腥的风。


  深色的天嵌着零碎的星星,但是明天也不一定天晴,电线绕成一团,人行道太窄,红绿灯交替的时候,也会有些不明方向,不知疾缓,没有谁活得容易,我好像在渐渐融入,但湿热的空气又将我剥离。


  出国的生活其实没有那么好,但也没那么差。


  习惯陌生,也习惯孤独。


  好在身边还有人能够一直在,生活尚不用那么慌张。


  小王跟猴哥去的地方也还不错,深巷别有洞天,推开门就是花香,摩托声换成了偶尔几声的狗吠,应该能容易入眠一点。


  夜晚小陆收留了我们的行李箱,然后大家去吃了一顿饭,冬阴功还是很难吃,我突然无比想念我妈炒的腰花儿。


  我没有跟家里提这几天的焦躁,我说我这里一切都好。



  保安大叔很舍不得我们啊,不过明天开始就没办法天天和他打招呼了。


  晚上我去逗猫的时候,他问:“你们都要走了吗?”


  我说,去小王家吃饭的时候,也还能再见的。


  原来生活还有一个关键词,叫做离别。


  

 十一月又是新的起点,从大家的乔迁之喜开始。


  都在努力的生活,也没有那么糟糕。


  明天的阳光还是会透过纱窗,铺上金色和炙热,电线上的鸽子依然会扑哧扑哧飞过头顶,family mart的阿姐会像往天一样,语调上扬地说:“欢迎光临。”


  欢迎光临啊,来到这个世界在挣扎里勇敢。


  不过我想我明天就可以给家里打电话了。


  “我搬家了,环境很好,不用担心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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